戚盞淮深色為重,似乎有所猶豫,他微眯了眯眸,不動神色的看著身邊的陸晚瓷,然後道:“我不打算這麼快就放了陸傾心,至少等丁磊的判決下來之前。”

“丁磊又是誰?”簡初愣住了。

戚柏言溫聲解釋:“是安心姐姐的兒子,安心姐姐去世之後這個兒子一直都是由安家撫養,這些年一直在陸氏做事,前段時間南區項目鬧出人命就是出自他手。”

簡初這才恍然大悟,她的確不認識丁磊,但是南區項目發生的這件事她卻知道。畢竟是盛世合作的項目,她當然會默默的關心。

簡初又問:“跟這個丁磊有什麼關系?他不是被逮捕歸案了?”

戚盞淮三言兩語將丁磊所做的事情告訴了父母,簡初跟戚柏言聽到後都震驚了。

尤其是簡初的反應很大,她立刻起身走到陸晚瓷的身邊坐下:“晚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跟媽媽說?難怪我聯系不上你,周姨還說你們搬回去陪外公住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簡初心疼極了,嘴上一邊對陸晚瓷安撫,一邊罵著丁磊:“這種狗東西就應該弄死。”

同時當然也免不了對戚盞淮痛罵,覺得戚盞淮沒有保護好陸晚瓷。

總之,簡初的聲音一直響了好幾分鐘,貫徹了每個人的耳朵。

最後還是陸晚瓷輕聲開口:“媽媽,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也沒有事,這件事其實說到底都是因為我跟陸家的關系,現在丁磊被逮捕了,接下來就是等著他被宣判,所以您不用擔心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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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初很心疼陸晚瓷,尤其是有這樣的家庭,真的完全是爹不疼媽不愛,寧願沒有還好一點兒。

其實簡初不免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她比陸晚瓷幸運不到哪去,但是好在她一直都沒有對父母有過任何的期盼,養父母對她雖然有利用,但卻不像陸家這樣對陸晚瓷這般狠心。

她無聲的嘆著氣,她對陸晚瓷說:“有什麼跟媽媽說,媽媽會給你撐腰的,這些事情一定不能忍著,是不是戚盞淮不許你告訴我們?”

簡初又冒出了新的想法,連帶著對戚盞淮的神色也變得格外的難看了。

陸晚瓷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媽媽您別罵他了,他對我挺好的,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已經揍了丁磊,還把丁磊給送進去了,要不是他的話......”

“你是他老婆,他保護你是應該的。”

簡初給陸晚瓷洗腦一個晚上,讓陸晚瓷從蘭林灣出來坐到車上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這句話。

陸晚瓷嘆著氣,她問戚盞淮:“媽媽對你帶回家的每個女朋友都會這麼熱情嗎?”

戚盞淮正開著車,側目掃了坐在副駕駛的女人一眼,淡淡的反問:“我看上去像是那麼隨便的人?”

陸晚瓷微抿著唇:“難道你都沒有帶過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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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脾氣不好,我要隨便帶人回家,她可能會拿掃把趕走。”戚盞淮隨口就來。

陸晚瓷當然是一點兒都不相信的:“你別造謠了,媽媽知道了罵死你。”

戚盞淮笑了笑,淡淡的道:“你現在完全跟媽媽一條心啊?”

“對呀,媽媽對我很好。”她沒有跟媽媽輩的人怎麼相處過,因為韓閃閃也沒有媽媽,所以她沒有辦法知道與媽媽相處是如何的,再加上她曾經因為喜歡程然,但程然的媽媽是一個比較強勢的女人,所以對她的態度當然沒有多友善,她一度認為以後的婆媳關系在她這裡肯定是非常難的。

但是她跟戚盞淮結婚後,從第一次見簡初開始,簡初對她就很好,溫柔的態度,柔和的語氣,完全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就抬高身姿。

也是簡初讓她打開了對媽媽的印像,所以她覺得簡初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能夠遇到簡初這樣的婆婆,她想......也是這段婚姻給她帶來最大的幸運吧。

今晚戚盞淮跟父母聊陸傾心的事情,陸晚瓷也才知道原來戚盞淮堅持不放陸傾心的原因是想等到丁磊宣判之後再說。

戚盞淮想要用陸傾心壓著安心跟陸家,如果陸傾心回到陸家了,那安心那邊要是對丁磊有什麼動作的話,他再想要拿捏安心恐怕就來不及了。

一邊是親生女兒,一邊只是個侄子,孰輕孰重,安心自然會分辨。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陸晚瓷在戚盞淮安排的律師陪同下去了陸氏簽訂了股份轉讓的正式合同,隨後陸國岸又親自召開了高層大會。

陸氏的股份其實分布很簡單,大頭在陸國岸自己手裡,小部分在陸傾心跟安心手裡,還有一些散股在高層手裡。

這些高層都是跟了陸國岸多年的老人,對他當然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這次股東大會只通知了陸氏的高層,沒有告訴安心。

但安心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在會議尾聲的時候趕來了。

她情緒激動的推開門,看見陸晚瓷,又看見了屏幕上寫著歡迎的畫面,她走到陸國岸面前質問:“你們在做什麼?”

陸國岸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回去再說。”

“為什麼要回去再說?現在說清楚不好嗎?你瞞著我做了什麼?陸國岸,你要不要這麼惡心啊?”安心的情緒非常激動,她是半小時前才從自己安排在公司的心腹口中得知公司多了一位叫陸晚瓷的股東,是陸國岸親自將名下的股份劃分給她的。

安心人還在外面,立刻就飛奔趕來了。

她以為是弄錯了,可看見陸晚瓷在,又看見公司除了她以外所有重要的高層都在,她不想相信也難。

她的質問讓陸國岸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陸國岸保持著一貫的嚴肅姿態,他看向眾人:“今天就到這裡,你們繼續忙你們的。”

眾人一聽立刻起身要離開會議室,安心見狀試圖阻攔:“你們別走,說清楚,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陸國岸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淡漠的道:“你別鬧了,還嫌不夠丟人?”

安心最近是熱門的話題,做了很多話題的事情。

安心冷笑,她說:“我丟人?我有你丟人嗎?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是要把你的股份給這個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的女兒?你跟我故意演戲呢?”

陸國岸依舊沉默沒有說話,只是等會議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這才拽著安心的胳膊往裡帶,然後看向陸晚瓷道:“你也先走。”

陸晚瓷還坐在位子上,她沒有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心道:“來都來了,還是說清楚再走吧,也省的陸太太一天天沒事找事。”

陸晚瓷好整以暇坐著,絲毫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陸國岸見狀也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沒有再催促陸晚瓷走人。

安心看著父女倆的對話,以及陸晚瓷的態度,她用力掙扎開陸國岸的手奔到陸晚瓷面前,她問:“陸晚瓷,你很得意吧?你嫁給戚盞淮了就順利從他手裡拿到了股份,接下來是不是還得把陸氏的一切都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