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邊,白禹眼神瞬間變得陰冷。

在此之前,養母每次打電話,都是噓寒問暖的關心他。

可這次,上來便是“質問”。

這足以說明,他這個養子,在溫惜梅心目當中的位置,終究還是比不上白芷渝那個二十多年沒見的親生女兒。

想到此處,白禹心中的恨意更加濃郁。

不過,他也清楚,眼下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只能暫時隱忍。

“媽,我的確讓人聯系了雷尼科技,讓加布裡在芯片的供應上,卡新紀元汽車的脖子。”白禹不去狡辯,很爽快的承認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溫惜梅語氣加重道:“再怎麼說,天問都是你的外甥,你怎麼能給他下絆子?”

白禹給出解釋道:“媽,您先別激動,我這麼做,是為了限制紀氏集團的發展。”

“爸當年跟紀無庸打賭,還有三年就要到期。”

“雖然輸掉的可能不大,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爸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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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問跟老媽互相交換眼神,發現彼此眼中都帶有嘲諷。

這番話說的,有白蓮花那味兒了。

溫惜梅則臉色緩和一些,說道:“都是一家人,當年說的氣話,不能太當真。”

“你不用管了,你爸那邊我去跟他說。”

“你先聯系雷尼科技,讓那個什麼加布裡抓緊給天問供應芯片。”

“這......”白禹語氣很為難的樣子,沉默半晌,無奈道:“好吧,我聽您的。”

既然決定要隱忍,那麼就不能因小失大。

只要繼承了白家的產業,滅掉紀氏集團,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放任紀天問繼續成長下去。

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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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惜梅明顯松一口氣,笑道:“現在事情已經搞清楚了,一場誤會而已,天問你不用擔心了。”

不等紀天問說話,白芷渝搶先接話道:“媽,白禹既然已經出手了,就沒那麼容易收手,您把問題想的太樂觀了。”

“你這孩子,就這麼不相信媽?”溫惜梅蹙眉道。

白芷渝搖頭否認道:“媽,我不是不信您,是不信您的眼光。”

“你!”溫惜梅有些火大,但清楚女兒的脾氣,也沒跟其起爭執。

目光轉向外孫,溫惜梅眉頭舒展一些,擠出一絲笑容道:“天問......”

“姥姥。”紀天問打斷道:“我跟我媽想法一樣,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溫惜梅保持著耐心,微笑著說道:“天問,你媽離開家裡快三十年了。”

“她對你小舅......她對白禹的印像,還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只有親自去接觸、了解,才能得出准確的判斷。”

說到底,她對白禹這個養子還是有感情的。

按照溫惜梅的設想,外孫將來繼承了白家的家業,白禹這個舅舅就是最強助手。

只要甥舅兩人勁兒往一處使,齊心協力。

哪怕不能把家業繼續擴大,守業還是綽綽有余的。

所以,她才盡可能的想要維護甥舅之間的關系。

紀天問搖頭失笑道:“姥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話沒錯。”

“但對於我而言,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就算白禹萬人敬仰,人人稱頌,可他讓我媽不高興,那他在我眼裡也屁都不如。”

溫惜梅被噎了一下,有心反駁,但卻反駁不了。

白芷渝則滿眼欣慰,甚至有些想要落淚。

兒子無條件跟她站同一立場,讓她倍感暖心。